西伯利亚的寒流

你好!
注:本人有无差属性,建议的话看感兴趣的文就好,勿关注,谢谢

(卡金)爱与死亡并存

人物ooc文笔超级垃圾

看完俄剧切尔诺贝利后自闭的产物,完全是意识流,看着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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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米尔接到了一通电话,是格瑞医生打来的。电话里说到金在一次出勤时受了重伤,已经到莫斯科就医让卡米尔不要担心。

越是这样轻描淡写越是让人怀疑。卡米尔想到今天中午研究所的同事们聊天时提到了切尔诺贝利核电站,不知道为什么卡米尔听到这个心里总觉得毛毛的。

最后还是决定趁这次放假去莫斯科看望金,当晚就收拾了衣服和需要的小物品。整理柜子却意外发现了俩人初识的照片。

 

照片里卡米尔23岁,金26岁。俩人第一次靠那么近拍照不免有些紧张,金反常的一直绷着脸,卡米尔则是一如往常般平静,如果忽视掉耳尖的泛红。

那时金刚成为消防员,卡米尔还是大学生。因为一次意外实验时实验室着火,金把他从火场救了出来。俩人就这样相识,相恋,相爱。直到半年前金被调到切尔诺贝利消防局后,俩个人就只能偶尔电话交流。这更加坚定了卡米尔要去莫斯科的决心。

 

第二天与家人道别后卡米尔乘着飞机前往莫斯科,下午就到了。初春的城市还带着点刺骨的寒气,卡米尔理了理大衣来到车站旁一间小卖部,向店主要了一杯热水。店主是个慈祥的老奶奶,很热情的同卡米尔说了许多话,当问清楚来这的目的后,她向卡米尔投来怜悯的目光。道别时连钱都没有收。

如果说几个人的善心让一个人感激,那所有人的善心反而会让一个人感到不安。

在这座城市,卡米尔无论遇到什么人,只要问:从切尔诺贝利来的消防员在哪所医院?路人都会投来悲伤怜悯的眼神并好心帮助他。

当卡米尔找到这家医院,人们反常举动的原因也找到了。

 

休金大街第六医院,一所专门治疗放射病的医院。

 

“你果然还是来了啊。”背后传出一个男人低沉的嗓音,是格瑞,他看起来很累。

钴蓝色的眼睛盯着医生:“如果我不来你们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来前研究所里谈到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发生火灾,他进去了是吧。”

银发医生叹了口气:“我们都很遗憾。你是核研究所的人,应该比我们更了解吧,你觉得呢。”

“……带我进去,我要进去见他。”

 

卡米尔跟着紫堂幻前去金的病房,他很感激紫堂幻,因为之前一直都是他在冒着危险帮忙照顾金。

一路上紫堂幻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和金有关的: “我就知道你会来到,金也是这么说,他一直都想见你。昨天晚上他睡着时还在叫着你的名字,叫着卡卡。……别担心,金现在已经好多了刚来时手还有点肿,现在估计还打着点滴……我们到了,不过你要等一下我们还没有换衣服,不要进去我去拿衣服。”

 

金住的是一间单独病房,不太大但好在光线充足,房间有一个很大窗户。人正坐在床上正在看书,阳光穿透玻璃打在身上,金色的头发泛起光泽,一切都是那么静谧温馨。

卡米尔脑海中一直重复着来时凯莉告诫他的话:不许拥抱,不许走近更不许接吻,如果做不到就把他赶出去。他当然懂不允许这么做的道理。

 

不许拥抱,不许走近更不许接吻……不许拥抱,不许走近更不许接吻……不许拥抱,不许走近更不许接吻……

身体不可控制地走上前。

 

肉眼可见,卡米尔的到来让金很高兴,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和爱人诉说半年来的思念,但想到医生和护士的话金立马把身体往后移:

“嘿,停下卡米尔。你不能离我太近。凯莉说我得了一种会传染的病,所以要离我远点,我不想传染给你。”

这阻止不了卡米尔走近抱住金:“没关系的我够健康,不会传染给我,不用担心。”

金也张开手臂抱住卡米尔:“卡卡半年没见我好想你。我刚来的时候格瑞他们还逼我喝了几升牛奶,我现在好讨厌牛奶。”

卡米尔一直在安慰金,并让他要乖乖听医生护士的话。


门外穿好防护服的紫堂幻手里抱着给家属准备的防护服。透过玻璃看到笑容灿烂的金,看到互相诉说思念的俩人。放在门把上的手又收了回来。

“真是猜都猜得到的结局,我都再三嘱咐不要靠近了。”说话的是不知道何时来的凯莉“看来我们还先是走吧……”

紫堂幻动着嘴唇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把时间留给了还幸福的俩人。

 

卡米尔大清早就去莫斯科的朋友家借东西用。

埃米见到多年未见的同学很是惊讶,很快就把人邀进家里询问近况。卡米尔简单说明了来意,艾比立马冲进厨房抱出一堆锅碗瓢盆:

“要什么都拿去吧,这些,这些都拿去,只要你用的着,拿着吧。”

卡米尔只选了一口铁锅和一些碗勺,说了声谢谢。

“没关系,你要用多久就用多久,不用着急还.....”埃米到了杯水递给对方“那个......金,还好吧...我的意思是说......”

“目前来说还不错,就和以往一样......时间不早了我的菜应该到了,先回医院了.....”

埃米被自家老姐吩咐把人送到街口,一路上俩人少有言语各自揣着心事。人送走后埃米独自横穿空旷无人的大街,可能因为天气冷和脑海里杂七杂八的心事他走得极为缓慢。

 

我记得金是受到核辐射的侵害,也不知道能不能治好,首都优秀医生那么多想来会好起来的,金也那么年轻健康。到时候等天暖和了到了就一起约去玩,大家已经好久没碰面了。金这次的病倒是把大家都聚齐在莫斯科了........

一阵风吹来,寒风无情地从衣襟钻入身体里,埃米裹紧了大衣。

不知道春天什么时候才来......

 

卡米尔住下的房间是医院从员工宿舍里抽出一间给他的。从集市买回菜卡米尔就马不停蹄赶回房间。医院的走廊又长岔路又多,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走廊转角走来三人,卡米尔选择让路。

“说实话让我去照顾那些消防员真是可怕,他们真的是一天一个样,过几天估计就不成人样了。”

“当他们靠近反应炉被蓝光照到的一刻,他们就不是人了是一堆肉。没办法染色体都没了还哪来新陈代谢。”

“他们身上携带的核辐射超标,靠近他们身体也会吸收辐射,我不想遭殃。”

“他们是病人不是罪人”清冷的声音打破三人的谈话,几人向右边看去,一个围着红围巾的男子眼里带着怒气看着他们“没有人能站在道德制高点去评论指责……”

卡米尔把帽子往下压加快速度离去,直到在拐角消失,留下尴尬的三人。

 

本来一切都很完美,唯一没有算到的是这家医院没有厨房,卡米尔只好在房间解决材料。没有还菜刀可以用水果刀,没有砧板就只能束手无策。卡米尔略微烦躁地在房间翻找能代替的东西,就在他要放弃时安莉洁从他身后递给了砧板。卡米尔感激地说了谢谢。

“不用谢……我猜你会用到就给你找来了,你是想做汤吗……看材料应该是罗素汤,是给金的吗……”安莉洁指着砧板上的土豆。

“是的,但是我不知道这里没有厨房,医院不能生火我只能去外面煮。”说完就端着锅离开。

“卡米尔……你要知道,有些病是不能治好的……”温柔的少女在祷告“这个时候我们只能执手相伴,直到最后一刻……”

“我知道,我也在做……”

“要做汤就赶快抓紧时间吧。”格瑞出现在门前“因为很快他的肠胃就不能工作,更别说消化食物了。”

 

 

夜晚金从梦中惊醒,他梦到爆炸的那天晚上,当时他只顾踢开脚下的黑块,来不及反应就被爆炸余波震晕。或许梦境过于真实,醒来时金满头都是汗。他觉得身体很热但是外界却是寒冷,明明他一直在喘着气但是肺却像灌了铅样沉重,他全身都感到痛苦。

“斯乔帕,维克多,万涅奇卡……哈……哈……”金虚弱地呼唤着同事们的名字。世界全被黑暗吞噬,病房伸手不见五指,窗外医院的巡视灯每转完一圈,灯光刚好打在金的脸上,照着他无神的双目。

金从安莉洁那得知斯乔帕已经去世,他们都是那天晚上和金一起出队的人。金感到害怕,他并不畏惧死亡,他担心切尔诺贝利的居民们,他来时居民们还没有撤离。他还担心姐姐,他离去后姐姐该怎么办,还有:“卡米尔……卡卡……”

一想到卡米尔,金对死亡的厌恶,生的渴望如同洪波涌上心头。他艰难地起身走下床,从床头柜拿出一张纸条。似乎回想起了什么他露出浅浅地微笑。

寂静的房间出现沙沙的笔声,虽然非常的微小但依然在述说着。

 

 

莫斯科街道上出现了俩个疯狂奔跑的男子,他们碰撞到行人,横穿马路,所到之处都是鸣笛声。跑在后面的桃红色头发男子一直在不停地道歉,前面围着红围巾的男子只是一刻不停地奔到邮电局。

邮电局的人都被卡米尔的突然“袭击”惊吓到,卡米尔喘着粗气结结巴巴地说着一堆话,好在紫堂幻很快赶到,他们认得到紫堂幻明白了俩人的来意。和卡米尔一样情况的家属这几天他们已经见了很多了。很快就打通了金家人的电话。

第二天秋就从列林格勒匆忙赶来。金父母已经不在,只有一个姐姐。

急忙找来家属是因为金体内白细胞已经快完全消失,核辐射摧毁了白细胞。

“金的情况比较特殊,没有其他人辐射量多但还是严重,他的肺的情况很不乐观……”格瑞医生对秋说着病情“我们打算骨髓移植,所以找你来……”

连夜奔波使秋很疲惫,她依然打起精神:“需要我做什么就说吧,只要能让他好点。我一会能看看他吗......”

“当然……”

 

手术后金被安置在无菌室内,一切的注射和检查都只能在外面进行,没有人能靠近他。金不会感到孤独,因为他大多数时间都是睡着的状态。

卡米尔的假期已经结束,但他并没回基辅,而是就像尊石像一样在金的病房前站着。凯莉和格瑞从来都不允许他进入,秋也只允许探望过一次,她现在暂时借住在二姐雷伊家。

要说卡米尔是在等什么的话,金偶尔也有清醒时间,那个时候他会朝窗外望去向卡米尔轻轻地挥挥手,并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为了这个,他可以等待很久。

 

“你要进去看看他吗?”安莉洁推开门询问卡米尔,今天轮到安莉洁值班。卡米尔想都没想冲进病房,挡在前面的是气舱室,他熟练地解开白色帷幕走进,在他脑海里已经怎么做了无数次。

“哈……卡卡,你又来看我了……”一如既往的微笑,但声音明显微弱了。卡米尔弯下身子凑近去听,这样金说话就可以轻松点。

“我向安莉洁请求让我见见你……我想和你说说话……”澄澈的蓝眸注视着卡米尔“我……”

声音越来越弱小后面说什么卡米尔也听不清了,安莉洁注射完了最后的药,药物让金又陷入了沉睡。

“看我发现了什么,一个不听医生话的家属。”凯莉明显很生气,但脸上还是挂着笑容“看来我必须叫你家里人来把你接走了。还有你安莉洁,我会考虑考虑要不要给你重新安排工作。”

 

凯莉向来说到做到,真的把卡米尔的家人都叫来了,现在四个人都在医院走廊。

“金要死了……”卡米尔低着头小声说着。

最先开口的是雷蛰:“那又怎么样,你也不看看他身体里到底吸收了多少伦琴的辐射。他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爱人了,他是污染物,是辐射堆,行走的核反应堆。如果你不想自杀的话就立马回去,你不明白吗!......”

“就算这样和他说有什么用。”雷狮打断他哥的絮絮叨叨“你把他带回去他也会想方设法跑回来,把门锁住他也会从窗户,从消防管爬出来。”

“可是我爱他!我爱他!你们都帮不了他,除了我都不敢接近他……”卡米尔歇斯底里吼起来。

“哇啊~我听见了什么,谁都帮不了他。”凯莉是真的生气了一点笑容都没有“真自私的发言,你怎么不好好回想一下:在你没来时一直照顾金的是紫堂幻,格瑞明天晚上都没有睡,拿着金的病历想方设法要治好他,我和安莉洁每天忙前忙后是为了什么!秋姐大老远过来完成手术,身体还很虚弱但她每天都去教堂祈祷,而安迷修和嘉德罗斯他们一直要求上面彻查真相要给金他们一个答案!还有很多很多帮助过你的人……我们每天冒着生命危险靠近被核辐射污染的他们,浪费大把时间又是为了什么……你一句话就否定了所有人的付出,你不觉得很过分吗?!”

凯莉把人逼到墙角,卡米尔跌坐在椅子上,围巾下传出断断续续地抽泣声。

 

 

一切地努力都没有换来成果,金的病情一步步加重,他的肺很快就无法工作,医生们决定给他插上呼吸机。在金还能说话之前,卡米尔和秋最后一次去病房看望他。俩人出来后都没有说话,谁都不知道金和他们都说了什么。最后呼吸管插上,金再也不会与人说话了。

没多久一个平常的下午,金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医院极力抢救终于把人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大家都松了一口气,然而家属却提出来放弃治疗的要求。

“你们疯了吧,放弃治疗!”格瑞不敢相信地看着秋还有旁边的卡米尔。

“是真的……”秋想起了那天金的眼睛,被病魔折磨到连睁开眼都费力,却还是那么干净蔚蓝“我不想看到他那么痛苦难看的死去。”

“那卡米尔呢,你也同意?”

“金说过如果心跳停止了就不要管他了。他很难受……”卡米尔脑海浮现那最后的探望,金拉着他的手,费尽全力用诀别的语气说出最后一句话:“我爱你……”

卡米尔闭上眼睛,他不想再回想过去。

“如果这是病人和家属的意愿,我会回报上面,但如果他们不同意……”格瑞也无能为力。

 

医院最终还是同意了。

他们给金注射了大量麻醉药,在确保人不会醒来后,关掉了一直维持生命的呼吸机。金永远地陷入了沉睡。

医院没有告诉卡米尔时间,等卡米尔来时金已经被军方带走。医院只是告诉他:这是为了防止家属的歇斯底里。

“你要来帮他换衣服吗?”凯莉对呆滞原地的卡米尔好心说到“要来就跟上,不然你就一直呆下去吧。”

 

陌生的房间,卡米尔亲自为金换上了消防服,他的动作很温柔。卡米尔拉起金手臂时软趴趴的,骨头已经与肉分离。喉咙里还有许多肺的碎片堵着,他只是仔细地清理着。旁边的人员不停说着金是他看过被核辐射污染后外貌居然还能保持不变的患者,他此前为很多切尔诺贝利的消防员换衣服,他们的身体都是臃肿到穿不下。所以这算是个奇迹。

后面他们他金装进一个特殊的塑料袋,放进铅制棺材,最后放到军车上带走。

 

金长眠在莫斯科公墓,身边都是他的同事们,他不会感到孤独。卡米尔和秋拿着花束放到碑前,周围有许多与他们一样的人,有的人像秋一样泣不成声,有的人像卡米尔一样只是沉默不语。

这也难怪,直到冷冰冰的墓碑竖在面前,卡米尔才反应过来,金已经离去了。他不停地告诉自己金只是睡着了就像在医院里,还会醒来后给窗前的他挥挥手笑一笑。

回想到这一幕卡米尔的右手不自主地举起来挥了挥,亦如伫立医院窗前的他,这样做是告诉金他其实一直都在不要害怕。只是这次回应他的只是一张墓碑上的照片,那个人永远也不会醒来。


 

“为什么爱总是与死亡并存,卡米尔?”阳光下金坐在草坪上捧着书苦恼地问着身边的人。

“我觉得,因为死亡是终点,而爱是永恒。”

“可我觉得到还有另一种含义。”金转过头看着卡米尔,周围的场景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眩晕感让卡米尔闭上了双眼,再次睁开时他们已经身处医院。金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纸,卡米尔接过的一刹那世界崩塌,脚下地板裂开他掉落到黑暗之中,只有病床那块是完好的,而金睡着了。卡米尔不想离开不想就这么坠落,他用尽全力放开喉咙大喊:

“金!”卡米尔醒了,黑夜把人心中的空洞无限放大。卡米尔说不出来的难受,只要是和金有关的都能勾起他的回忆,像是被拉进水里无法呼吸。


第二天他来到了工作的实验室打开了箱子,里面是金生前放在医院的东西,原本应该是要拿去焚烧的,但卡米尔保证会安全存放,就没有被拿走。

大箱子里面还有个小匣子,里面安静放着一张纸条。金也给了卡米尔一张,它在金的身边待的太久了辐射过大就一直被锁在里面,直到现在才被卡米尔重新打开拿出来。

我一天天明白死亡的到来,同时也一天天愈加明白我多么爱你。我走后不必太悲哀,我将是记忆的碎片永远活在你心里,陪在你身边

    

为什么爱总是与死亡并存,我们彼此相爱一生还是太短,死亡分离我们。如果爱能测量,那一定是分离的痛苦。


卡米尔没有选择去住政府分配的房子,他把金所有能带回家的东西都拿了回来,放到俩人曾经一起生活过的公寓。他越来越沉默寡言,把自己投身入繁忙的工作中,尽管他已经无比厌恶与核有关的一切。后来卡米尔辞去职务做了大学教授,每带一届学生都会问他们“你们认为人类为什么要用核?”人们对他更多的评价是,一位反核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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